[摘要] 健康教育作为公共卫生领域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运用了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从而，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不可避免地成为其主要研究方法。随着统计学的发展和统计软件的广泛应用，定量研究成为健康教育调查工作中的主要部分，而定性研究却常常被忽视。本文通过对比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的特点，利用健康教育诊断、计划、干预和评价的系统思路过程，探讨两种研究方法在健康教育工作各阶段中的运用，得出健康教育工作需要结合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采用多元的研究方法，全面地分析和解决健康教育工作问题的结论，从而为今后开展健康教育相关工作提供参考性意见。
[关键词] 定量；定性；健康教育；阶段；运用
[中图分类号] R19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9701（2015）35-0154-03
[Abstract] The health education as part of the public health， largely using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social science， thus，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and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inevitably become the main research method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tatistics and the wide application of statistical software，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is becoming main part of health education survey work， and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is often overlooked. In this paper， by compar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and qualitative research， using health education diagnosis， planning， intervention and evaluation of system thinking process， discusses the two methods of research the application at all stages of the health education work， it is concluded that health education work needs to be combined with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and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multiple research methods， analyze and solve problems comprehensively in health education work， which provide reference to carry out health education for the future working.
[Key words] The quantitative； The qualitative； Health education； Stage； Apply
定量研究，尤其是调查研究几乎贯穿健康教育工作的整个过程，从制定健康教育工作计划时的论证，到健康教育干预实施前的基线调查，再到健康教育干预实施后的效果评价，定量研究无所不在。如今，随着统计学的飞速发展以及人们对于“实证主义”和“数学语言”的偏爱，定量研究在健康教育工作中占据的份量越来越大，随机抽样、结构性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成为健康教育调查工作中的主要部分，而定性研究却往往因其“科学性”和“人群可推广性”而被忽视。文章将针对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在健康教育工作中的运用进行综述。
1 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
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被广泛地应用到社会学、经济学、教育学、语言学、社会医学等多领域，因此各领域学者对二者之间的对比与结合也广泛地展开讨论[1-4]。社会学家风笑天在《社会学研究方法》中提到，定量研究较多地侧重依赖对事物的测量和计算，是以数字化符号为基础测量。定量研究通过对研究对象的特征按某种标准作量的比较测定对象特征数值，或求出某些因素间的量的变化规律；而定性研究则侧重于对事物的内在含义及特征等进行描述和理解。作为一个重要的学术概念，有关定性研究的定义众说纷纭，有学者将定性研究概括为：在一个自然环境中，使用开放型访谈、记录观察、实地体验、个案调查、文献分析等方法对某一种社会现象进行深入细致和长期的研究[5]，研究过程一般分为研究设计、具体实施、资料转录和分析、撰写报告4个阶段[6]；研究方法以归纳为主，在当时当地收集第一手资料，从当事人的视角理解他们行为的意义和他们对事物的看法，然后在这一基础上建立假设和理论，通过证伪法和相关检验等方法对研究结果进行检验；研究工具主要是研究者本人，其个人背景以及和被研究者之间的关系对研究过程和结果的影响必须加以考虑。定性研究最鲜明的特点是对特定问题的研究具有相当的深度，人们在主观上获得的信息更真实和生动[7-9]，而定量研究由于其目的是对事物及其运动的量的属性作出回答，如满意度、知晓度等，所以具有客观上更让人信服的特点[10]。
不同类型的方法在发展上是不平衡的。相比之下，定量研究作为一种将问题与现象用数量表示，进而去分析、考验、解释，从而获得意义的研究方法和过程，发展十分迅速，进展也很大。定量研究与科学实验研究密切相关，可以说科学上的定量化是伴随着实验法产生的，而定性研究方式由于其“非科学”而导致缺乏信度，相关的研究进展也受到较大的阻力，这种不平衡的发展状况反过来又进一步强化定量研究，而减弱定性研究[11]。但20世纪70年代以后，定量研究方法的局限性开始逐渐被社会科学家们所重视，对定性研究方法的发掘驶上快速发展的车道，并诞生出具有人文色彩的定性研究[12]。他们认为定量的方法虽然可以对研究对象在更为宏观层面上进行社会调查和政策预测等，但不利于在对其在自然情境下的微观层面上进行细致、深入的动态描述和分析[13]。有教育界学者认为：无论是只有早期的定量研究，还是随后偏重定性研究的教育研究，其视野都是狭隘和不全面的[14]，惟有打破偏见，真正实现二者的结合，才能有效解决健康教育理论研究中长期存在的矛盾，有效消除主观与客观、价值与事实、模糊与精确等之间的对立[15]。
2 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在健康教育中的运用
相对其他学科而言，健康教育学羽翼未丰，是一门年轻的交叉学科，由此决定了健康教育需要从多方面吸取营养。只有不断从其他领域引入新的知识和方法技术，才能应对研究健康相关行为及其影响因素所存在的复杂性问题[16]。健康相关行为及改变理论，主要是行为科学在健康教育领域的运用；健康传播方法与技巧，很大程度上又来自于传播学；健康教育中的心理评估和心理咨询、社会动员与社会营销，也是分别借鉴心理学和市场营销学的理论和方法。真正能够称之为健康教育学骨干内容的部分，则是健康教育诊断、健康教育计划和干预、健康教育评价，这是一个系统的过程，从中不难看出借用项目管理学的思路，也就是说，健康教育在很大程度上运用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从而，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不可避免地成为其主要研究方法。我们根据从诊断到评价的思路，探讨各阶段中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运用。
2.1健康教育诊断阶段
根据格林模式（PRECEDE-PROCEED）[17，18]，健康教育诊断的步骤为社会诊断、流行病诊断、行为与环境诊断、教育与生态诊断、管理与政策诊断。格林模式以对象人群的生活质量和健康问题为起点开始调查研究，力求通过系统地收集信息和多层次、多维度、多因素分析而逐步明确。这个过程既需要通过定性研究中的观察、访谈以及文献分析等方法获取对象人群的文化、政策、经济、医疗、人际关系、媒体等社会资源情况，也需要通过定量调查分析人群中健康状况及健康相关行为的流行分布以及人口学特征（年龄、性别、职业）等。将定量研究获取准确的数量信息和定性研究获取深层次的人文信息二者相结合分析，从而为下一步制定健康教育计划提供可靠的信息基础。
2.2健康教育计划阶段
通过健康教育诊断，可以发现需求是多方面、多层次的，首先根据重要性和有效性的原则，要确定优先项目，然后确定计划目标，包括总体目标、具体目标和指标体系，在目标确定后，才能确定健康教育干预框架[19]，包括目标人群、行为影响因素（倾向因素、强化因素和促成因素）、干预策略，然后在框架基础上确定干预活动的内容、方法、日程、组织网络和人员队伍、预算、监测与评价等计划内容。
健康教育计划科学性和可行性源于对健康诊断中获取的定性资料和定量资料的进一步分析。对健康教育计划的形成评价主要方式是专家评估或模拟试验，其中有专家讨论、访谈等定性研究方式[20]，也涉及到问卷调查等定量研究方式，其主要任务为评估计划设计的目标是否明确、指标是否适当等实际问题。
2.3健康教育干预阶段
干预是对计划的现场实施，在干预实施过程中，涉及到回顾目标、进一步细分人群、确定干预场所、建立组织和工作网络、将干预活动整合为实施进度表、培训健康教育骨干、制作健康教育传播材料并预试验、按计划组织实施干预活动、过程评价和督导等内容，健康教育干预过程中的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主要体现在过程评价中，比如培训健康教育骨干的评价可以是小组讨论，也可以是结构问卷调查；过程评价中有按照实施进度表计算的任务执行率、经费执行率、干预活动覆盖率、有效指数等定量研究指标，而观察的方法也经常运用到干预实施质量控制中。健康教育传播材料的开发和预试验也往往需要专家组讨论和人群评价相结合。
2.4 健康教育评价阶段
健康教育评价是一个系统收集、分析和表达资料的过程[21]，可以分为实验研究、示范研究和传播研究[22]，旨在确定健康教育计划和干预的价值，是促进健康教育质量持续改进的重要基础[23]，良好的健康教育评价能为健康教育计划的进一步实施和以后的项目决策提供依据[24-26]。健康教育评价贯穿健康教育工作的始终，计划阶段的评价为形成评价，干预实施中的评价为过程评价，干预实施后的评价为效应评价和结局评价，而总结评价是对整个健康教育工作成功与不足的总结性概括。效应评价和结局评价除运用卫生知识知晓率、行为流行率、行为改变率、两周患病率、生活质量指数等定量指标外，社区行动与影响、健康政策、环境条件等定性资料的收集与分析也是评价体系中的重要内容，而总结评价更是在分析整项健康教育工作过程的基础上，加入健康教育工作者的思考和提炼，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定性研究的范畴。
综上所述，健康教育的社会实践性决定其离不开对社会和人群现象作深入了解的定性研究，健康教育的评价标准决定它离不开需要运用一系列指标数值计算的定量研究，但归根结底，定量研究的结果分析也是为得到定性的结论，所以尽管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在健康教育工作中的地位可因具体情况而有所不同，但它们在健康教育工作的每一个阶段都不可或缺。在今后的健康教育工作中，健康教育工作者需要结合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采用多元的研究方法，即在健康教育诊断阶段，要注重分析人群中健康状况及健康相关行为的流行分布等，将数量信息和人文信息二者相结合分析，为下一步制定健康教育计划提供可靠的信息基础；在健康教育计划阶段，要确定优先项目，然后确定计划目标，最后确定干预活动的内容、方法等计划内容；在健康教育干预阶段，要注重培训健康教育骨干的评价，将专家组讨论和人群评价相结合，保证干预实施质量控制；在健康教育评价阶段，要将卫生知识知晓率、行为流行率等定量资料和社区行动与影响、健康政策等定性资料结合分析，才能更为全面地分析和解决健康教育工作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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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5-0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