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随着国内外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影视作品的字幕翻译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相比之下，影视插曲的英译尤其是国产古装剧插曲的英译则显得有点边缘化，关于此领域的研究成果也稍显不足。本文将以古装剧《琅琊榜》海外版的插曲《红颜旧》为例，从语言顺应论角度入手，试图探讨国产古装剧插曲英译的特点和翻译策略，力求推动该议题研究，促进国产古装影片歌词字幕英译的发展。
关键词：国产古装剧；琅琊榜；红颜旧；顺应论
[项目：2016年度湖南省大学生研究性学习和创新性实验计划项目 项目编号，201612303015]
近年来，古装剧在国内掀起了荧屏大热，有的甚至走出了国门，远播海外。所谓古装剧（costume drama），是指时代背景设定为古代的电视剧，亦包括架空历史但穿着古装并模仿古人习慣的电视剧。在十九大上，习近平主席提出了“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中心思想，即要让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由此可见，国产古装剧字幕翻译的发展便愈发显得重要了。值得注意的是古装剧善于抒情和写意，其插曲更是渲染氛围使之锦上添花。鉴于国内对影视插曲的英译字幕研究较少其紧迫性愈发凸显，如何让优秀的国产古装剧金曲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让各国观众真正接触到原汁原味的中国古风，是本文要探讨的主题。
一、《琅琊榜》中插曲《红颜旧》的简介
2015年国内热播的古装剧《琅琊榜》因其涉及到中国古代历史文化，经海外“中翻英”的字幕组（VIKI所采取的模式，便是类似于国内海外剧字幕组的工作方式，由擅长中英双语的网友自发聚集，分发翻译任务，制作英文字幕）翻译字幕后，进军海外市场并掀起了巨大的热潮，受到海外粉丝的广泛好评和追捧。其中令观众印象深刻的高潮部分，是女主角霓凰郡主终于认出了失散多年、前来复仇的男主角林殊，此时伴随着的是插曲《红颜旧》。该插曲字幕的成功翻译让深具中国古风的曲韵直达海外观众心底，震撼人心，催人泪下。插曲作为电视剧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在剧中不仅可以传递信息，表达思想，烘托环境，推进故事，同时歌曲和画面的完美结合，使得电视剧产生独特的艺术魅力，与观众产生共鸣。鉴于其重要意义，翻译工作者应基于翻译美学原则，采用一切艺术手段，还原文字魅力，再现原作的风采，使目的语观众产生与母语观众同等的感受。
二、古装剧插曲翻译的特点
古装剧插曲歌词近似于古诗词和古代诗歌，其翻译的好坏取决于意境、形式和文化因素。意境本身是一种抽象的艺术形态，但这种抽象的形态，却能够表达出歌曲的本质甚至灵魂。准确地说，诗歌的形式包括其内部的韵律以及外部的形式，韵律就像是诗歌的声音，是诗歌的音乐特征；而外部形式就像是诗歌的外衣，是诗歌区别于其他文学作品的一个重要特点。因此，古装剧插曲翻译不仅是一种跨语言，而且是一种跨文化的行为。
插曲的字幕翻译不同于配音，不需要用目的语颂唱出来，但字幕和音乐风格还是必须契合的，且原曲的音律美也是翻译工作者必须考虑在内的一个重要因素。《红颜旧》本身就带有浓厚的源语言文化氛围，因此，在翻译过程中，翻译工作者应尽力保留源文化意象，以便与异国情调相匹配。
同时，插曲翻译也是字幕翻译的一部分，因此也兼具字幕翻译的特点且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考虑到目的语受众的语言习惯和接受程度，插曲翻译也应尽可能的通俗易懂、老少皆宜且符合英语表达习惯。随着音乐和节奏的变化，插曲字幕也不断切换，因而插曲的翻译既不能冗长拖沓也不能提前或滞后，必须受到一定的时间的限制。另外，英文单词相比中文汉字占据的空间更大，且插曲字幕翻译还必须配合相应的音乐和背景画面，因而翻译工作者还得考虑到插曲翻译的精准度和篇幅。
三、顺应论对古装剧插曲翻译的影响
语言顺应论最早由维索尔伦（Verschueren） 在国际语用学研讨会上明确提出，他强调语言交际的过程是不断地进行语言选择的顺应过程， 而语言使用的顺应过程， 不仅需要顺应交际意图， 而且需要顺应交际环境。因为语言具有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 所以人们使用语言的过程是一个交际者为达到交际目的而在不同的意识程度下不断做出语言选择的过程。语言的顺应包括语境关系的顺应、语言结构的顺应、顺应的动态性和顺应过程的意识程度。这四个方面是语用学方法论中的一个统一体。
这一理论无疑对翻译研究有着一定的指导意义和借鉴作用。翻译的过程也是一个语言选择的过程，例如翻译文本的选择，翻译策略的选择，翻译技巧的选择等。事实上，翻译目的的不同必然导致顺应层次和内容的改变，翻译策略方法也必然随之改变。笔者认为古装剧插曲的翻译应该在语言顺应论的指导下，顺应翻译目的，顺应实际受众对象，尽可能地灵活选择顺应源语言文化和目的语文化的翻译策略。海外版《琅琊榜》的受众为海外英语母语使用者，因此，该剧插曲翻译的目的首先是让海外观众易于接受，然后激发目的语受众对中国古典文化的兴趣，继而使中华传统文化远播海外。
四、古装剧插曲的翻译策略
（一）增减法
《红颜旧》的歌词近似诗词，有时候为了押韵或者表达意境往往会增减一些字词，字幕翻译者如果不深谙源语言文化就会手足无措，无从下手。由于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歌词翻译不能太复杂，因此译者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在保证不影响整个句意的前提下进行必要的删减。同时，由于英语和中文分别属于不同的语系，其表达的习惯截然不同，因此当“重意不重形”的中文转换为“重形不重意”的英文时，为了保证表达的流畅性和地道，适当地增加一些字词也是必要的。
例1 西风夜渡寒山雨 家国依稀残梦里
译文：The west wind blows pass，cold rain in the mountain. Home and County remembered vaguely in dreams.
词中第一句的“夜”并非实指事情发生的时间，而是用于虚指，与下一句中的“残梦”相呼应，渲染一种悲凉的气氛。考虑到字幕翻译的空间限制，字幕组删去了原文中的“夜”和“残”，回避了这两个带有消极意义的暗示性字词。诚然，此歌词翻译并没有破坏原句的完整性，但是它却完全破坏了原作的意境，让目的语观众误以为该词句单纯只为写景，而非抒情，事实却恰恰相反。第二句中的“残梦里”实际意义是“存留在残梦里”，为了押韵和保持诗歌的结构工整而省略了动词。字幕组在翻译该句时，添加了动词“remembered”以确保观众能够看懂全句。
（二）改譯法
由于中英文的文化语境截然不同，且语言表达习惯有着巨大的差异，古装剧中有的歌词用直译法或简单音译法难以在目的语中找到合适的对应词，因此，翻译组可以适当地改写原句再进行翻译，这样既保持了原文的特色和意境，也能符合目的语的表达习惯，让海外观众乐于接受剧情。
例2 江山未老红颜旧
译文：The land is as always， but she is not.
原句“未老”与“旧”形成强烈对比，意指江山依旧而红颜已逝，以永恒不变对比稍瞬即逝，类似于古诗词中的“人面桃花，物是人非”之意。字幕翻译组将此句中的正反对比保留，同时，考虑到英语更倾向于正面表达的习惯，采取正反译法改写了原句，用“is as always”对应“未老”，表达“一如既往、一如往常”之意，使译文更符合目的语观众的思维方式。原句类似古诗词中的七律，讲究声律和对偶，符合七言律诗的格式“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脚），而译文则完全失去了原句的格律。
（三）意义重构
之前的增减和改译是针对字词层面，而意义重构则是针对的句子。英语同汉语尤其是古汉语因不同的文化背景、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其审美观和语言逻辑思维方式也不尽相同，因此，在具体语境中的句式结构也是不尽相同的。往往为了保持源语言的原汁原味，也为了使译文尽可能地接近目的语表达习惯，打破原文的行文限制也是翻译组经常采用的方法之一。
例3 忍别离
译文：Hard to bare separation， but we must separate.
此句看似陈述句，其实际意思究竟是忍心分离还是不忍心分离呢？若字幕翻译者采用直译法，那么对应下一句“不忍却又别离”就会与之自相矛盾。若根据上下文语境和整首插曲的意境来看，此句应理解为肯定反问句表示强有力的否定之意，即“难道你忍心别离么？”以这种“明知故问”的方式来加强语气，将不忍分离之情凸显得更加鲜明、强烈，而情侣之间的依依不舍之情也溢于言表。字幕翻译组在处理此句时，并没有拘泥于字词的表面含义，而是基于上下文将句子结构打乱再重构句意，直接用否定意义的陈述句表达不想分离却又不得不分离这一情景，简单、直接且通俗易懂，让英语观众在观看时一目了然。
五、结语
《琅琊榜》作为一部架空历史的古装剧，其插曲翻译的难度可想而知。诚然，该剧的插曲翻译还有不足之处，如歌词译文并未押韵，也未能实现与原曲上谱入唱，在音律美这一方面仍差强人意。但是具有多种文化背景的翻译字幕组采用了灵活多变翻译策略，这种群策群力翻译环境更有利于字幕翻译的准确性，更好地传达古装剧台词的韵味，也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走向世界建立了一座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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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
湖南涉外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