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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人看日本艺术

时间:2022-05-12 12:10:05 浏览次数:

摘 要:通过对晚清士人关于日本服饰与绘画、日本音乐与舞蹈、日本剧目与演出的记载及归纳,可将中国戏曲以及相应的文化传统进行比较。对晚清人看日本艺术的回顾,也是对中国的日本艺术史论专家和日本戏剧研究专家的一份期待和呼唤。中国人也应像日本人严谨地研究中国那样,分门别类地去深刻细致地认识日本、研究日本。

关键词:晚清士人;日本艺术;日本戏剧;图像;文化特征;艺术史

中图分类号:J110.9文献标识码:A

中国人关于日本的记载,其实并不算晚。《山海经》最早称日本为“倭”。《史记•秦始皇本纪》云:“齐人徐(福)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三国志》中的《魏志•倭人传》,《后汉书》、《宋书》、《隋书》和《宋史》等正史中,也有涉日的简短记载。

严格而论,中国人研究日本和日本人研究中国,立场、心态和方法大为迥异,在历史上一直存在着极不对等的情形。正如日本人本居宣长在《驭戎慨言》①中所云:“………大唐为可钦羡之国,(太子)并阅读汉文精湛典籍,便思与之通好,万事怎如仿效之心,与日俱增。”这位执政的日本圣德太子对中国诸事的学习、研究和仿效,大体上代表了明治维新之前一般日本人贪婪地学习中国文化的心理状态。

虽说中日两国的文化交流,可以上溯到公元一世纪的汉光武帝时代;但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的中国人,对日本文化则所知甚少或基本不懂。到了明代嘉靖年间,随着薛俊撰写的《日本国考略》(1523)、郑若曾的《筹海图编》、郑舜功的《日本一鉴》等书的问世,关于日本的记载和研究开始形成较小的规模。

到了晚清,随着罗森、何如璋、王韬和黄遵宪等士人的东游,中国人对日本的认识可以说比较全面并完整一些了。本文主要以钟叔河主编之《走向世界丛书》②为蓝本,从中抽绎出有关日本艺术的论述,来加以分类和总结。这里所谓的日本艺术,不包括诗文等文学样式,主要指妆饰、音乐、舞蹈和戏剧演出三大类别。

一、日本服饰与绘画

任何闭塞的地方,都有其独到的美容方式和服饰装扮。从16世纪中期到19世纪中期漫长的三百余年间,日本奉行了闭关锁国的政策,从而使不同地区都保持了传统的装扮形态。1854年美国花旗舰队开抵日本时,随船赴日的中国广东人罗森便注意到了不同地区的日人装扮。在琉球地区,罗森有趣地发现,此地的男女在外观相看之下,很难辨别出性别来。人人树髻大袖,足踏草履,成年人都留着长须阔髯。再仔细观察,方发现“男女装饰,头上只插一簪二簪为别”,其中插双簪者,即为女郎。原来琉球的女子十分能干,“男不贸易,妇女为之,以货易货”,所以女性装扮与男子大同小异。然而到了横滨后,女性情形与化妆大不一样,“女畏见外方之人,于横滨之间一妇人而已”,因而难以做出更多的男女一体化推论。

让罗森真正领略日人风采的地方是在下田港。此间一般市民不但“男女同浴于一室之中而不避嫌者”,即使在稠人广众之中也是“男不羞见下体,妇人多有裸裎佣工者”,男女之间不存在羞耻之心。但当罗森一行在山上的仙寺中用茶时,当地男女成千数百地盛妆围观,女子皆“衣长委地,腰后有裙,以红绸束其髻,颜色亦多美艳”,裸体的情形不复再见。罗森见此,不禁吟诗一首:“朱唇皓齿成娇姿,云髻斜钗半扣眉。半面新妆却绝妙,恰如明月挂海枝”,对其美妆盛服十分欣赏。

也是在下田,罗森见识了日本成年婚嫁女染黑牙齿的美容方法。“妇女及至生育子女后,则以五倍粉染黑其牙”,正好与少女时代的朱唇皓齿形成鲜明的对比。

1877年,中国驻日本大臣何如璋到日本长崎,进而记载说“长崎女子已嫁,则雉眉而黑其齿,举国旧俗皆然,殊为可怪”。他比罗森更细心些,还看到了已婚的日本女子雉眉的普遍习俗。同去的参赞黄遵宪指出:直到明治维新后“国皇断发,皇后亦废弃雉眉染黑齿旧习”,自此日本已婚女子才开始上行下效,逐渐废止了雉眉涅牙的美容传统。

至于日本男子,不变则已,一变则通体改观。从明治五年(1873)始,男子不仅都断去长发,而且文武官礼服皆按统一规定使用西服洋装。但这些规定很难在民间及时同步地推行,黄庆澄在《车游日记》中还说日女子“其已嫁者则必涅其齿”、“妇女服单衣,长必如其体,腰围蔽广带,虽盛夏不释,惟下体不着裤”,可见民族习惯之难变易。

另一位随访的中国出使日本国副使张斯桂在《使东诗录》中,对东京男子、少女和妇女都作了细致描绘。“男儿膏沐首如蓬,鬓发如长流顶发空。”少女则是“犀齿蛾眉斗晓装”、“如意鸦云螺不髻”,长发披散,有如云朵卷舒,“拂胸蝶粉绝无香,”描绘日本少女“皆露胸,故自颈皆傅粉,甚白”,至于妇女皆挽鬓,眉净齿黑。何如璋在《使东述略并杂咏》中还比较西京(京都),九州和大阪云,“西京民俗文柔,喜服饰,乐饮馔,其质朴不及九州,视大阪之浮糜,则远过之。”稍后游日的江南风流才子王韬在《扶桑游记》中仔细比较说,譬若东京妇女躯短而腰迁,大阪妇女多丰硕修整,西京则玉立颐身,曲眉丰颊。这与水土等自然条件、遗传等家族条件固然分不开,但也与各地有些差异的审美观念有关。

黄遵宪在《日本杂事诗》和《日本国志礼俗志》中,还对不同身份的女性装扮作了详细的描摹。良家女子除了胸背以上都傅上白粉,宫装时尚长发披肩,以彩线束之;古装时“皆以红珊瑚为簪,出则携蝙蝠伞。”盛装时“衣长曳地或二三尺”,折旋俯仰,悉窣有声,行路时双手提起裙裾。大家闺秀出嫁时则要更换13种颜色不同的衣服,第一色是白衣,最后一色是黑衣,此时,其母再为女儿盘上五彩云髻,满堂燃烛,送上车舆。据黄遵宪解释说,最后以黑衣嫁女类似于丧礼,“盖送死之礼,表不在闺也”,把出嫁看成是永不复返的人生新旅程。新娘子在新婚夜倘要足踏一双新屐,再以频频更换多种新装为荣。若是为人做妾,或老处女出嫁,便只需换上一两套衣服,就算意思到了。不过黄遵宪看到的新婚夫妇容貌,已再不是“妇既嫁薙眉,男至老无髯”的传统面貌,而是女留秀眉男蓄须髯“皆眉如远山髯如戟矣。”这也是向西方人学习,以留大胡子为荣,以穿洋服为神气的新俗了。至于较为风行的被充为外室的女子们,则是“眉心点翠额安黄,云鬓谁鸦学艳装,绣葆呱呱怀抱里,小姑居处本无郎”。外室有二种类型,一种是女仆而兼侍寝,一种是按月租来的临时妾。倘若外室生下小孩,则要么升格为长期妾,要么留下孩子,被逐出门外。外室女的境遇,当然不如那些有身价的妓女们,她们的装扮以炫耀为务,十二支金钗插在“鬓云髻山”之中,“珠蔓缠首及颈。手玉、足玉、手足饰也都用管玉、曲玉、金环”。此外,日本女子还有一个共同的伞不离身的爱美风习,”无春夏晴雨,毕携以为饰”。

外国人很难想象,一向以装扮柔软、性情和顺著称的日本女郎中,在历史上却有过一位威风凛凛、亲征新罗的神功皇后。皇后在率部渡海,西征新罗的途中,“遂结两髻如男子,亲执巨弩,”新罗主望风受降,谁能知这位女扮男装的皇后,其时尚是一位“有娠十月,复取石挟腰”,的临产妇呢?所以黄遵宪笑谓“日本今古英雄推丰臣秀吉,余谓使黑面小猴(指丰臣)见此老妇,必当慑伏不敢动耳。”

仅如上述,可以见出日本人尤其是女性的美容装扮有着十分明显的地域性、传统性和西化趋势。这也是善于保存古老文化、学习新鲜事物的日本民族性情在服饰美容方面的体现。与一衣带水的中国比较,日本现代装扮在传统化和西方化两端上都比中国体现的更为充分,在清装长辫告退后,中国流行者仍要数中山装、干部装、西装和休闲装等不同样式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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