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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欧伯达的书法思想与书法创作

时间:2022-05-07 12:35:03 浏览次数:

评价总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书法作品的品评标准很难达到一致性和稳定性,所以即便是二王的书作也没有得到盖棺定论的审美衡定,而对于当代书家的评价更是如此。

欧伯达书法创作在隶书、金文、魏碑以及二王一路行书等多个方面都有涉及,而且有突出成就。如果总体上去考察,我们可以发现其创作主要基调还是从属其书法观念:雅俗共赏、典雅、端庄而风流。

对于隶书创作与审美,清代书家的着重点在于:拙、重、大,强调意态的朴拙、力量的

强悍、气象的盛大。而欧伯达有着自己的独特理解,他几乎去掉了“拙”而加强了“大”的方面,并且着重营造一种“端庄”、“庙堂”的气象。

首先,其隶书以“平正”取“端庄”之姿。而当代展览时代的隶书创作很多强调“趣味性”。正因为如此,当代隶书很多作品空间变形、墨色对比、中轴线的波动都逐渐趋向设计化,如果比对汉清两代尤其是汉代的隶书,我们会发现:过分地强调“趣味性”容易让隶书走向小格局。欧伯达的隶书基本沿袭汉人的平正、端庄、宽博的创作风格,字形类《礼器》而含《曹全》波挑的飞动,看似简单,实则为大气象。

其次,其隶书有刚劲的“金石味”与飞动感。“刚劲”得益于其对《张迁》与各种金文拓片以及对曾熙、李瑞清等人书作的研习。清代人在研究篆隶线质的“金石味”上有突出成就,主要有两点:一是浓墨强力推进或是连续发力曲线表达来实现“如折刀头”之刚劲,一是水墨生宣营造碑石剥蚀残破之态。伊秉绶、杨岘、吴昌硕等喜欢浓墨强力,何绍基喜欢涨墨表达,而曾熙、李瑞清则以波动曲线表达篆隶刚劲的“金石气”。欧伯达篆隶取法曾、李为多,但欧伯达并未“随人作计”,学习曾、李曲线的力量表达方式而减弱曲线波动形态,并加强线条虚实的对比与蚕头雁尾的弧度,使其隶书显得既端庄大气又不乏飞动感。隶书的飞动感又是欧伯达一直强调的,他在《书法三要素的意象特征》中曾言“书法之结划,凡平正、匀称、连贯参差四素以备,而无飞动之势者,生气乃厄。”正因为具有这些审美特质,所以欧伯达的隶书风格凸显,能独立于当世,大能悬之高楼,小可美化居家,亦能赏之于案牍。

欧伯达的楷书创作的重点放在中楷上,主要取法《张黑女》。欧伯达对书法的有非常强的理解力,或者说对整个书法史有非常清醒的认识,他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什么样的书体用什么样的风格去表达。对于《张黑女》的取法,曾熙在此基础上增加圆转的笔意,李瑞清则强化瘦劲与高挺,何绍基临习《张黑女》时则融合唐楷,虽各显特色,但都在圆、厚、劲上下工夫。欧伯达在取法《张黑女》时却走了另一条路,他没有强化碑刻的苍劲,而是融合了二王一系的帖派书法笔意,显得清秀可人。欧伯达有时还会在界格书法样式的楷书创作中加进一些行书的牵丝连带甚至出现草书的字形,从而形成动静结合、庄重又灵动的书法审美。

欧伯达的行书创作有两大类:一是大字行书;一是手札。

大字行书的创作,欧伯达明显受何绍基行草书的影响,不像篆隶创作取平正之姿,而是非常注重墨色的浓淡、用笔的轻重,尤其是字形大小、宽窄、敧侧的处理非常到位,还时见拉长的笔画来打破空间分割的平衡性。甚至注意线条内部的粗细与墨色的不同处理,线条还带有金文或隶书书写时的波动曲线,碑味十足,生机盎然,具有极强的艺术表现力。

手札是古代书家最常见不过的创作形式,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创作意识的创作,具有很强的随意性。正因为如此,这样作品往往最能显示书法家的功力,往往也是书家最能自由表达、最能显现性情的书法样式。

欧伯达手札创作我觉得可以用“风流”二字来概括,甚至有可以比肩宋人手札之处。主要表现在他对帖派书法笔法的精熟程度。欧伯达自己曾说“二王的东西是我作品中的魂”,如果细读欧伯达的手札我们会发现:其早期的手札几乎是纯二王帖派一系的,没有刻意去表现篆隶波动、苍茫的线条。恰恰是这一点显示出了欧伯达对碑帖两系的准确理解,也展现出他在多种书法风格体系中游刃有余的能力。欧伯达的手札作品中起笔的刀砍斧切显示出其用笔的敏锐与果敢,有如米芾 “八面出锋”的用笔;点画之间的细小牵丝能让人感觉到毛笔凌空起落的生猛之力,这样的力量势必给作品带来无尽鲜活的东西;其手札作品上下、左右的字都是因为快速书写时毛笔自然落下形成特定的位置关系,从而在字的内部形成很多并非匀称、规则的对比空间,具有“断不可移”的特点。真正体现了孙过庭所说的“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也直接表现欧伯达的自信与风流。金石书法家邓磐石先生曾在《铁樵欧伯达七秩寿序》中说:“先生嗜酒,能诗,性豪爽,善辞令,每于酒席间,谈笑风生。尤好交友,朋友遍天下。”可见,欧伯达的手札就是此语的最好注脚。

回味欧伯达的书法观念、细读欧伯达的书作,我们可以了解到欧伯达在书法上的执着追求、潜心探索与突出贡献。

尤其是品味其手札作品,我们可以清晰全面地看到其书法交往、书法教育、思乡之情、率性生活等各个方面,我们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用笔墨表现的生命的律动。当读到手札中欧伯达的诗句“还鹊楼头看早霞,秋霜然叶似红花。归心时逐南飞雁,只为衡阳是老家!”“三十年来岁月长,塞垣情谊总难忘。而今归向衡阳去,犹把山庄作故乡!”我不禁被欧伯达生动的笔墨、两难的乡愁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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