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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毕业 死而后已

时间:2022-05-15 17:00:08 浏览次数:

(深圳大学 高教所,广东 深圳 518060)

[摘 要]哲学家涂又光先生在其著作《中国高等教育史论》中和给我们授课时提出,中国传统的高等教育是15岁以后的、贯穿生命全过程的终身教育。解读涂先生这一终身教育思想时,我们发现它的精髓是围绕继天而教→志于学→不谈毕业,死而后已生发开来的,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关键词]终身教育;继天而教;志于学;不谈毕业

[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0717(2007)04001005NoGraduationuntilOne"sHeartStopBeating

The Interpretation of Prof. Tu You-guang"s Thought of Lifelong Education

XIAO Haitao,XIANG Chun

(Research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Shenzhen University, Shenzhen, Guangdong 518060, China)Abstract:In his book of A Critical History of Chinese Higher Educationand his lecture to us, Professor Tu You-guangproposes a philosophicaltheory: Chinese traditional higher education is a kind of lifelong education,whichstarts from one"s 15 years old and goes through one"s whole life until death. When we try to give an interpretation to his thought, we find out that the essence of his thought consists of three aspects: education succeeding to the heaven, fixing the mind on learning and no graduation until one"s heart stop beating. The three aspects make up a whole system.

Key words:lifelong education; education succeeding to the heaven; fixing the mind on learning; no graduation

涂又光先生是现代著名哲学家冯友兰先生的高足,在冯先生晚年和过世后,不论是中文稿,还是英文稿都由涂先生整理,包括中译冯先生有名的英文著作《中国哲学简史》,编篡《三松堂文集》等。涂先生深得冯先生真传,但又自成一家,别具个性,形成了自己以道家为主根的儒、道、佛统一的哲学观。近年来,涂又光思想研究渐成气候[注:涂又光先生原是华中工学院(现为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教师,现为高教所资深教授,主讲《中国高等教育史》和《教育哲学》,是我博士时期的老师。近年来为传播和弘扬涂先生的教育思想,华中科技大学将“涂又光教育思想研究”专门立项,作为学校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涂先生所任职的教育科学研究院还专门组织了涂又光教育思想研讨会;今年涂先生80大寿之际,又准备出版涂又光教育思想研究文集。],2006年涂先生80大寿之际,母校华中科技大学又准备出版涂又光教育思想研究文集,以示庆贺。作为涂先生的学生,笔者深受教益,常怀感恩,不揣浅陋,特撰此文[注:为弟子的,深受老师教诲,有责任、有义务传播和弘扬老师们的思想和精神。为作此文,我重新阅读涂先生的著作以及当年听涂先生课的笔记,似乎在觉解上又进了一步,也是一种“反刍”。写作过程中,兴之所至,多次在电话中向涂先生请教讨论。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是永远“不谈毕业”的学生。],表达一种感恩之心,亦贺涂又光师健康长寿。

涂先生始终将教育定位于文化领域,站在哲学的高度,坚持实践高于认识的认识论原则,坚持特殊高于普遍的本体论原则,提出不少原创性的观点。要理解涂先生的教育思想,首先要从教育哲学的高度去理解。在其著《中国高等教育史论》和给我们的授课中,涂先生提出,中国传统的高等教育是15岁以后的、贯穿生命全过程的终身教育。这么说时,他喜欢说“不谈毕业,死而后已”,“终身教育,死而后已”。本文选择涂先生的终身教育思想来解读,论题醒目地用上涂先生的原话,如果你一见题目就有所触动或惊异,也就不难想象涂先生讲课的生动形象、深入浅出和入木三分。

一、继天而教

人性论影响教育观。中国传统思想总是将人性与善恶联系起来,并存在两种针锋相对的人性学说:一是“性善论”,认为人性本善,需要通过教育,使得人性中的“善端”发挥出来;与此相反的观点则是“性恶论”,认为人性本恶,需要通过教育,明辨是非,惩恶扬善,使人趋善避恶。这两种观点都从各自立场影响了中国教育的发展。对此,涂又光先生却认为,作为一种教育哲学,可以继承的,既不是性善论,也不是性恶论,而是性灵论。也就是说,人性既非善,也非恶,而是“灵”,万物之灵的“灵”。正因为人性灵,人才既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才需要受教育,趋善避恶;正因为人性灵,人才蕴含发展的可能性,通过教育,可使人的发展可能性转化为现实性;正因为人性灵,人才有发展性、能动性和创造性。不仅如此,人类的全部文明都是“灵”创造出来的。可以说,性灵论超越而且包含了性善论和性恶论;性善论和性恶论都把人性说死了,性灵论把人性说活了,体现了人性丰富灵动的生成性。

根据涂先生《中国高等教育史论》的论述,最早主张“性灵论”的是西汉“为群儒首”的大思想家董仲舒[1]。董仲舒认为:“人受命于天”,“得天之灵,贵于物也”[2]。他说:“善如米,性如禾。禾虽出米,而禾未可谓米也;性虽出善,而性未可谓善也。米与善,人之继天而成于外也,非在天所为之内也。天所为,有所至而止,止之内谓之天,止之外谓之王教。王教在性外,而性不得,不遂。”[3]

也就是说,禾结的是谷,不是米;谷要通过人力加工才能出米;人性中的善,不是天生的,而是需要外在的“王教”。“王教”也就是“教”,这里“王”是修饰词,表示神圣之意,相当于称English 为King"s English。

董仲舒“性灵说”的“微言大义”,与西方哲学家提出的“人是万物之灵”不谋而合,但长期受到遮蔽,甚至1949年以后很少有人这么讲。在讲《中国高等教育史》和《教育哲学》时,涂又光先生将其明确化,生动化,通俗化,而且他不是照着讲,而是接着说,并以此作为起点,主张“继天而教”( education succeeding to the heaven)的教育哲学,作为一种教育发源论。

涂又光先生认为,教育发源论不同于教育起源论。教育起源论,讲的是教育起源的历史,属于教育史;教育发源论,讲的是教育发源的理论,是个结构概念,不是时间概念,属于教育哲学。根据教育发源论,人是“继天而教”,是“天生之,地养之,王教成之”,是“天生之,地化之,人成之”,也就是说,人性的完成要靠教育;人一形成、一出生,就要接受教育(包括胎教);只要是个人,就要接受教育。反过来说,人虽然天生性灵,但如果得不到教育,性灵就不能实现、不能完成,灵性就会湮灭。

“继天而教论”有着深厚的理论价值。教育是人的权利,是天赋人权,同时也是人的义务。既然教育是人的权利和义务,那么人必须受教育,社会和家庭有责任和义务让孩子受教育,“有条件要教育,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教育”。现在讲义务教育,很多人没有明白义务教育的真谛,上升到“继天而教”的高度,就容易理解得多。此其一。

“继天而教论”有着很强的现实意义。现实中,一提到教育,我们口头上喊得很响:“优先发展教育!”实际上却总舍不得多投资,似乎是国家还不富裕,整个蛋糕也就这么大,能有多少给教育呢?这实际上是一种实践上的“富而后教论”,不管口头上承不承认。因为从教育哲学来说,它将教育定位于富后,给教育加上限制和条件——富了才教。那么,不富就不教了,不教如何富呢?这样看来,“继天而教论”比“富而后教论”高明得多,进步得多。此其二。

进一步来说,教育是一种文化现象,自有人就有教育(但不一定有文明)。从教育史的角度看,通过教育,人才与禽兽分开,人才脱离禽兽状态。所以,文化(culture)与天然(nature)相对,文明与野蛮相对;文化是人改变天然,文明是人改造自己,克服野蛮。文化发展到脱离野蛮状态,就进入了文明。教育的一大功能,就是使人从

自然人变化为文化人,从文化人到追求完美之人。此其三。

二、志于学

根据教育发源论,教育的起点是“继天而教”,而促其贯穿终生的精神动力则是“志于学”(fixing the mind on learning)。但“志于学”不是天生的,而是要从小养成的,要化性为志,化志为行;行之终身,即为终身教育。

1志于学:终身教育的精神动力

《论语·为政》中有“吾十有五”一章:“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许多人认为这是孔子一生的自叙年谱,也是“千古作圣妙诀”[4]。涂又光先生却从其中读出终身教育的宗旨,他认为:“中国高等教育是15岁开始的终身教育,是一个逐步提高精神境界的过程……不谈毕业,死而后已。”[1](P21)

这里的关键是“志于学”。这里的“学”,是指学问,不是指学校;“志”更是一个重要概念,“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论语·子罕》)。“帅”,对于三军来说,当然重要,但“志”,对于个人,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匹夫)来说,也比将帅对于三军更为重要。综合起来,为学须立志,立志须为学,“立定脚跟,背后灵山飞不去;手持心印,眼前佛面即如来”。在《论语》中,“志”作为动词,只与三个字搭配:“志于学”,“志于道”,“志于仁”,三者却都是从不同方面讲同一件事,这件事从“志于学”开始,学“道”,学“仁”。《论语·述而》中还有一段话集中地表达了这一点:“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道、德、仁、艺,都是“学”的内容,而学得如何,则看是否有“志”。

在涂先生看来,“志于学”是一个实践过程,是个人终身教育的精神动力,基础教育的重要任务就是促使学生“志于学”,高等教育要从本人“志于学”开始。他说:“‘志于学’是小学阶段养成的精神动力,这个精神动力不是灵机一动,心血来潮,而是一个实践过程,行之终身,死而后已”[1](P35),“一个人的高等教育,必须从他自己‘志于学’开始;他自己若不‘志于学’,就不必往下谈了”[1](P32)。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一个人若不“志于学”,大概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而立”、“而不惑”、“而知天命”、“而耳顺”、“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了;大概也就没有完成人的灵性,成为“立”得起来的人了。英裔美国著名数学家、哲学家怀特海也发此高见,指出,大学的任务在于把一个孩子的知识转变为一个成人的力量[5]

2达成“志于学”的三阶段

如何促进“志于学”呢?按中国传统,15岁前接受小学教育,学习书数,学习洒扫、应对、进退的礼节,奠定了一定的“依于仁,游于艺” 的基础,钱穆先生对此的解释是:“自此以往,始知有德可据,有道可志。”[6]也就是说,教育中并不是一开始在没有什么基础之上,就空谈什么志于学,志于道,使其失其依据,而是要在有一定的学习基础上,再谈继续学习,促其有志于学。但此说从教育学上、从方法论上看,仍嫌笼统。

对此,涂先生通过对中国经典著作的细嚼慢咽和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提出独到而精辟的见解。《中庸》上说:“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涂先生将这个顺序倒过来,应用到教育中,成为促进学生学习的“三阶段说”:第一阶段,“勉强而行之”,也就是勉强、强迫、约束学生学习;第二阶段,“利而行之”,也就是让学生通过权衡利益,明白学习的内在好处;第三阶段,“安而行之”,学生明白了学习的好处之后,外在诱因化为内在的动力,有志于学,进入学习的“安”的境界,心安理得,怡然自得,享受到读书的快乐[注:此说缘于同涂先生的电话交谈。]。

这“三阶段说”步步深入,“循循然善诱人”,使学生经过“勉强”→“晓以利害”→“安于学习”等几个阶段,一步步前进,进而进入“志于学”的境界,这比单纯逼迫学生学习,或一味许诺只要“你好好学习,我就给你什么好处”的外在诱惑要高明得多。

例如,刚开始学习或刚开始学习一项新知识时,一定的约束或强迫不可缺少。人们常讲,要让学生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既然是“良好”,就有克服“不好”;既然是“养成”,就不是一日之功,肯定有约束。再如第二阶段,人们说得就更多了,就是孔子也是现身说法:“学也,禄在其中矣”(《论语·卫灵公》);“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 (《论语·季氏》);“小子何莫学乎《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论语·阳货》)等。读书与功名联系起来,与现世生活联系起来,成为一种进取的驱动力。只有进入第三阶段,“安而行之”,才有了学习的自觉性,才能体味学习的快乐,“志于学”才算是真正地立起来了。

同理,《大学》讲:“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千年学府岳麓书院有一幅著名的对联:“合安利勉而为学,通天地人之谓才”,与此有同工之妙。

三、终身教育,死而后已

从时间来说,终身教育贯穿生命的全过程,“死而后已”;其精神实质,则反映了人类认识的无止境,体现了人类对学无止境的永恒追求,所以“不谈毕业”。综合起来,是“不谈毕业,死而后已”。这是由人类认识的本质所决定的,也是教育的本质。

如何在纷繁万象中把握这一终身教育的本质呢?涂先生鞭辟入里,抓住要害,围绕中国高等教育的灵魂主轴——他称其为中国高等教育的总规律——进行阐述。中国经典著作《礼记·大学》开篇说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此说历来被称为“三纲领”,贯穿中国高等教育历史全过程。涂先生将其视为中国高等教育的总规律。说它是总规律,是因为它是贯穿中国高等教育历史全过程的规律——无论成均、私学、太学、书院、大学,尽管各有特征,都在遵循它。遵循它,高等教育就发展,就成功;不遵循它,高等教育就受挫,就失败。这与清华大学历史上有名的校长梅贻琦先生的见解有异曲同工之妙。1941年梅贻琦先生在总结中国大学50年的经验教训时写作了著名的《大学一解》,他指出:“今日大学之教育,骤视之,若与在明明德、新民之义不甚相干,然若加深察,则可知今日大学教育之种种措施,始终未能超出此二义之范围,所患者,在体认尚有未尽而实践尚有不力耳。”[7]这一见解,在今天仍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很有意思的是,当代著名教育家潘懋元教授曾创造性地提出教育的内外部关系规律[8],涂先生结合中国高等教育历史,意味深长地指出:当代对中国高等教育总规律的研究,“若区分内外,则‘明明德’是内部规律,‘新民’是外部规律,‘止于至善’是内外合一的规律”[1](P359)。可见,这一总规律是中国高等教育的“一以贯之”之道,通透明了,是用来解释中国高等教育历史的一把金钥匙。

在中国高等教育总规律的观照下,中国高等教育的基本矛盾也就呼之欲出。涂先生认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基本矛盾是“道”与“艺”的矛盾,现在叫做“人文”与“科学”的矛盾。关于人的学问是人文,关于物的学问是科技。涂先生认为,在教育发展史上有三个阶段:人文阶段→科学阶段→人文·科学阶段。中国古代的教育是人文阶段,以人文教育为主;近百年来是科学阶段,注重科学教育;正在发展为且必须发展为人文·科学阶段,使人文与科学相融[9]。科学发展日新月异,永无止境,人文要为科学启示方向,使科学为人类造福。这既讲明了人文与科学的关系,也讲明了人文与科学的实质。人文求善,科学求真,探索永无止境,追求永无止境。

理解这一总规律和基本矛盾的钥匙,是对“大学”一词内涵的把握。涂先生对此有着深刻的认识。他认为,中国传统的“大学”有四层含义:(一)相对于童子发蒙教育,大学指成人终身教育;(二)相对于“小人”教育(学“小道”),大学指“大人”教育(学“大道”);(三)相对于大学校,大学指大学问;(四)相对于大学问,大学指大学校。最基本的又归为两层含义:“大学问”和“大学校”,归根到底是指“大学问”[1](P23-28)。 大学问,又有两层含义:一是知识论系统,二是做学问的精神境界。所以“大学问”一解,一语中的,揭示出“大学”本身就包含有终身教育之义,揭示出追求永无止境,只有穷尽一生,死而后已。

接下来,也就不难理解涂先生所说的另外两个观点:其一,学校不等于教育;其二,学校教育不是教育的全部。前者说明,学校只是实施教育的机构,学校办得好,促进教育,实现教育;办得不好,阻碍教育,摧残教育。后者说明,学校之外,教育还有广阔天地;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同学校教育一起共同承担教育的责任。此外,从学制上看,教育有所谓“阶段说”,即教育区分为一个个阶段,前一阶段为后一阶段的基础,后一阶段需要与前一阶段衔接;从教育本质上看,教育是一种文化活动,在其中,人的知情意、德智体各方面得到发展。因此,从学制阶段上看,教育当然有毕业一说;若将教育视为生命的过程、生活的过程,也就没有毕业一说。

现在,终身教育作为一种教育的基本理念、基本政策在国际上广为推行,通过解读涂先生的终身教育思想,我们发现,现代终身教育的理念,尽管有新的时代内涵——强调个人必须终身不断地学习,顺应时代潮流,尽管吸收了西方营养——以公共教育的观点,推行成人教育和继续学习,它仍是中国高等教育园地土生土长的深根大树,既有大学味又有中国味,“这种大学味和中国味,就是高等教育领域(包括体制和理论)的中国特色[1](316),它的基本特征是不谈毕业,死而后已。

很可惜的是,现在讲大学,通常指大学校、高等学校、高等教育机构,而很少指大学问。若只谈大学校,不谈大学问,不说远离高等教育的真谛,最起码不是高等教育的全部。当年蔡元培先生在不同场合多次表达了他对大学要追求大学问的看法,反复强调:“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10],“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学者当有研究学问之兴趣,尤当养成学问家之人格”[11],“所谓大学者,非仅为多数学生按时授课,造成一毕业生之资格而已也,实以是为共同研究学术之机关”[12],“大学并不是贩卖毕业证书的机关,也不是灌输固定知识的机关,而是研究学理的机关。所以大学的学生并不是熬资格,也不是硬记教员讲义,是在教员指导之下自动的研究学问的”[13]。今天高等教育已经进入大众化时代,大学的性质已不完全等同于蔡元培时代,但无论如何,对“大学问”的追求应该是永恒的。

总之,从“继天而教”到“志于学”再到“不谈毕业”、“死而后已”,涂又光先生的终身教育思想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内涵丰富、见解精辟、极具创造性,高度体现出涂先生作为一个文史哲大家的精深造诣和超然智慧。若要理解涂先生的终身教育思想,就要抓住中国高等教育的总规律和基本矛盾,要理解“大学”即“大学问”的深刻内涵,要理解学校不等于教育,学校教育不是全部教育的内涵。涂先生的终身教育思想,为理解中国高等教育历史的基本精神,为融合中西方的教育智慧,提供了一个有益的钥匙。当然,这些“解读”也许不能揭示涂先生丰富思想体系之万一,真正深刻的理解需要吾辈终身努力,不断体悟。

[参考文献]

[1]涂又光.中国高等教育史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2]班固.汉书·董仲舒传[M].

[3]董仲舒.春秋繁露·实性[M].

[4](明)顾炎武.四书讲义[M].

[5][英]怀特海.教育的目的[A].任钟印主编.世界教育名著通览[C].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4.1160-1162.

[6]钱穆.论语新解[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170.

[7]涂又光.中国高等教育史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334.

[8]潘懋元.高等教育学及教育规律问题[Z].长沙:湖南大学教务处编印.1980.

[9]涂又光.论人文精神[J].高等教育研究,1996,(5):6.

[10]蔡元培. 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A].蔡元培全集(第三卷)[C].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8.

[11]蔡元培.北京大学一九一八年开学演说词[A].蔡元培全集(第三卷) [C]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382.

[12]蔡元培.北京大学月刊发刊词[A].蔡元培全集(第三卷)[C].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450-452.

[13]蔡元培.教育独立议[A].蔡元培全集(第四卷)[A].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586.

(责任编辑 徐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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