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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面对病人

时间:2022-04-01 11:19:21 浏览次数:

作为上海门急诊量最大的新华医院的副院长、胸外科专家,单根法教授却谦卑有过。他没有雍容的外表,肤色稍显灰暗,身板有些单薄,而如此体态恰恰与他的审慎、自谦的言辞相当吻合。

单根法坦诚地说:“我是本土的,没有留过学。”几个小时之后,当我们整个谈话收尾时,他又不自觉地回到初始:“说实话,几十年来,我曾为数不清的病人解除了病痛,但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在学术上真正拿过一个像样的奖。”曹孟德早有“煮酒论英雄”之论。在患者面前,医生的真假功夫一览无遗。

“对病人是不公平的”

数来将近30年。单根法1975年走进新华医院外科,1978年成为胸外科医生,至今仍兼任医院心胸外科主任。当初,他曾是上海名牌高中的尖子生,一场浩劫打碎了他的“清华梦”。但他相信事在人为。倔劲上来了,他耕读不止,终于又于1985年重回母校上海二医大,师从国内心胸外科著名教授梁其琛,攻读硕士学位。

近30年,正是中国社会从封闭走向开放,从禁锢走向创新,从呆板走向活跃,从贫穷走向富足,跌宕幅度最大的时期。单根法所在的心胸外科与时代同步,从“落后得不能再落后了”,连滚带爬地走到了今天。

单根法称得上一个学科发展的见证人。1978年,新华医院胸外科开始二次创业。当时他是3名创业者之一。年龄最小,不到30岁。所谓二次创业是因为此前,医院的胸外科已经有过兴隆却又萎缩的一次完整过程。早在解放初期,因为有了梁其琛教授,也就是这位中国心内直视手术第一人,学科曾兴隆一时。1957年,由于梁其琛教授被打成右派,学科一蹶不振。如果没有这种曲折,今天的新华医院心胸外科,名气不敢想象。

从1978年发展到现在,单根法自认为有理由挺直腰杆了。正是有了像他这样“天真、幼稚、冲动、愚钝、失败、不甘……”的一拨人,中国医生在胸腔外科方面的手术水平,终于丰满成熟,特别是肺部、食管等肿瘤切除手术,似乎已经爬到了崖顶,该走的路基本全部走完。至少目前他们还没有看到“突破”的方向在哪儿。这是因为,“最大程度地切除肿瘤,最大程度地保留应该保留的脏器的功能,最大程度地将淋巴结清扫干净”,这三大原则已经让当代医生基本摆平。胸外科手术在国内医院属于常规性战役。

“手术应该说已经经典了”。可能是因为整个过程走得太沉重,“经典了”反而让单根法伤感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的,如果放到现在……正是因为今天的驾轻就熟,让他抹不去那一张张匆匆而过的脸。“完全是一样的病情,可那时候竟回天无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有“发展”恨晚的感觉。

回想当年,实在很可怜,他们能够参照的只有教科书的那点有限的记载。从每一个字里,他们找不出给病人争取一条生路的新东西。肺部肿块切除,只能是切除肺叶。如果肺叶碰不得,也就是指“一碰”极可能伤及左右。那只有对不起了———拉倒。

那时候,CT没有,气管镜没有,只有X光机。诊断的结果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肿瘤与周围组织的关系朦朦胧胧,似是而非。多数情况只能凭医生的经验和感觉。往往等到把胸腔打开,才发现肺叶和周围什么东西粘连了。而按照书本,那是万万碰不得的。开不了,原封不动地缝起来。就这样,开一开,关一关,这样的事在肿瘤外科是常有的。

胸外科技术的突破性发展仅在近10年。现在,对应的相关技术手法很多。你肺叶挨着心脏,可以扩大到肺叶心包切除术;你肺叶和血管粘连,可以切掉一块血管,然后再做血管成型术;即使有些肿块切掉以后,对肺功能有影响,也不会就此罢休,可以在手术的同时再给你做个气管成型术……

当然,医学技术到了CT、核磁共振时代,术前便可以对肿瘤与周边关系做出清晰的判断。于是,把人体开一开、关一关的历史彻底终结。即使诊断结果不适合开刀,也不会"拉倒"。先做放疗,或者介入治疗,甚至还可以更新化疗方案等等,病人生存的保险系数大大增加了。

正因为医学发展了,所以单根法才不能释然:“那些病人如果到现在,他们是不应该死的……”仿佛登上山顶,他不像一般人,在经历了艰辛的跋涉之后,恨不能赏心悦目眼前事。他偏偏回过头去,看那些被抛到身后的影子。他珍惜经过,叹息他们滚落的命运,难以淡漠那份不能共享今朝的遗憾。看得出,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于心不安:“让病人无端遭受那么大的痛苦,对病人是不公平的。”

所以,知情人说,单根法姓“善”。

“想做个好医生不那么容易”

“医学永远是滞后的”,这是单根法冷静的结论。社会的、经济的、学术的、人际的等等,好医生需要很多条件的支持。医学领域绝不是靠激情、干劲儿就能行的。

可能是老师梁其琛曾是国内少有的胸外科专家,又曾是上海心胸学会主席的原因。走出校门,单根法就梦想能重整新华医院胸外科这面大旗。他似乎太天真了一点,但是,那股热情就像自燃的山火,从天而降,挥之不灭。

那时看到国际上已经开始有冠状动脉造影技术,管它条件有没有,先从尸体解剖入手。

那时,胸腔手术后,没有呼吸机。据说,我国直到70年代,宁波才有了此类产品。但其质量、性能都不敢恭维。再说倘若真要等到设备成熟,单根法他们岂不“白了少年头”。

好在那时年轻,困难总没有办法多。没有呼吸机就用手捏皮球,靠人工动力给病人“打气”。要知道,呼吸一刻不能停,因此,你捏皮球的手也一刻不能歇息。特别是值班,一个通宵捏下来,手都僵直了。没关系,手不行了,还有脚。这帮年轻人干脆把皮球夹在两个膝盖之间,用两条腿向里挤压,待两条腿麻木了,再换到手上。

但是,科学就是科学。当年,单根法和他的师兄们,谁能说他们不够聪明,谁又能说他们不舍得花力气。他们的心够得上精诚,但是,“金石”依然无动于衷。疾病不会因为热情和傻劲儿而稍有恻隐之心。病人还是一个一个无情地走了。“医生的责任再大,能耐再强,他毕竟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单根法开始冷静。

还有比物质落后更无奈的。世界公认,美国硅谷是因为“鼓励失败”而获得巨大成功的。而那时的中国人正被政治运动搞得神经兮兮的,别说失败,失误就够得上“反动”。放到现在,人们宽容多了,许多老百姓也能平静地接受医学上的种种无奈和意外。但是,那时不行。开胸,那不是闹着玩的。不要说死人,就是并发症,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医生难就难在这儿。”这是单根法最困惑的时期。

“医生需要有表现欲”

虽说医学必须跟在时代的后面,跟在高科技的后面走,但是在任何历史时段,医生的个体差异是“冷暖自知”。

行话说:医生要有老鹰的眼,巧妇的手。单根法认为天赋固然重要,但是“天赋”毕竟是很有限的。医生不同于任何职业,一个医生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有那么高的责任。他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需要经历,需要本领,需要过程,需要胆量,需要承受,总之是一个职业洗礼的磨炼过程。最终,特质的东西产生了,那就是“善良的心”。

单根法要命就要命在有一颗“善良的心”。

年轻时,因为控制不住自己,他经常会犯一些“低级”错误。有时手术台上,胸腔已经打开,看到某个肿瘤的位置长得有些怪异,当然也还不至于不可收拾。主刀医生发话“不能开”。

这无疑是一道命令。但是单根法凭着他当时尚不深厚的资历,他相信稍微来点技巧,是可以切除的。而医生简单的一个“不”字,等于是宣判了病人的死刑。我们为什么不能稍稍担一点责任呢?如果我们样样不肯担风险,病人不就只有倒霉了。他的思维一旦偏袒到病人一方,甚至忽略了“冒犯”是最卤莽的勇敢。

“完全可以开么!”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单根法脱口而出。他实在太年轻了。这样的抢白又能有什么样的结果?难道他就没想到这无疑是把自己的脊梁骨亮出来,天晓得人们会把怎样的字眼贴在上面:不恭不敬?不知高低?自以为是?

一切依然遵命行事。病人打开的胸腔重新关起来。每当看着病人这种最后的机会失去的时候,他就会不由地从那位浑然不知的病人,想到自己的某个亲人;然后又从浑然不知的病人想到他的不会太长的时间;继而想到他的大大小小的家人。于是,他心里发涩,眼中发潮。为什么关键时刻,我们的刀下竟这样吝啬?这确实让他久久的心痛。

何止是病人的生死大权在医生手里,是非公论也全凭医生的良心。单根法承认,手术中操作的失当是偶尔会有的。年轻时,他就曾经扎错过病人一根血管。这样的细节对于病人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术后,隐瞒不说,全在你;即使病人有了不良反应,用任何理由向家属搪塞,也全在你。单根法不会隐瞒,也不会搪塞。等不到病人问话,自己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人家已经无辜,无论如何不能再横加欺瞒。那样是“愧”上加“愧”,岂不“把鬼放在心里”。

当然,坦白之后,他的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其实,坦白只是使"负罪感"稍稍减轻,真正的不可饶恕是:自己怎么就这种水平?

换句话说,单根法觉得手术做漂亮了,也是对得起自己。做住院医师时,他总希望做两下漂亮的手术给老师们看;做高资医生了,他总希望搞点突破、绝活儿给学生们示范;当然,从医以来,他更是格外在意,恨不能使出浑身的解数,用100%的能力做给每位病人看。他觉得,每一例手术都不能让自己瞧不起自己。从医这么多年,他坚信在临床学的字典中不应该有“冷漠和无所谓”。“医生要有表现欲呀”!他坚信,激情可以使你成为一个好医生。

某种程度上讲,表现欲是追求。心气儿越高,成就事业的欲望越大。比如既然是外科大夫,单根法觉得应该有基本的素描基础、审美能力和艺术修养。这些可以让外科大夫手下的“作品”准确、精美。在原本白色、严峻的生命科学中,他同样灌注了菱形、方形、平行四边形的造型概念;他的“针脚”讲究等距离;他的走线必须是匀称、流畅。他通绘画,也精于书法。他要求自己每一例手术都应该是一件像样的雕刻艺术品。

“医生成功的代价”

医学一定是经验积累型的。再高明的医生也需要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病人奉献的过程,这是单根法的体会。什么个人价值的体现,什么事业发展的升华,“离开病人是没有医学发展空间的”。

1982年,他的胸外科曾经遭受过一次非常沉重的打击。三四个月,他们甚至没有勇气直视患者家属的眼睛。

那是一例食管癌手术。刀开完了,一切顺利,护士把病人推出手术室。谁料意外就发生在走廊上。突然,病人呼吸没有了。真的是前后不着边,没有医生,没有氧气,什么也没有。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呼救、联络、奔跑、抢救……手忙脚乱,六神无主。待到条件具备,为时已晚。

沉思、反省。大家才转过弯来:病人麻醉没醒,还处于抑制状态,呼吸本身很浅。这种状态下推出手术室,路上没有氧气,而如果突然心脏缺氧,须臾之间就可以停跳,以下的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这就是经验。医学就是经验积累的过程。只是在这个领域经验的获得近乎是残酷的同义。之后,新华医院心胸外科多了一条规定:手术后,没有麻醉师的命令,医生不能离开。人没有先知先觉,医生不可能未卜先知。很多临床突发事件,并不是技术难题,也不是设备条件限制,说穿了,完全可能是很不起眼的小事,却可能引发悲剧。不经一事,人从哪里去买“早知道”?

一条命彻底敲醒了新华人。无疑,自此之后,这里的手术病人类似“走廊里的悲剧”再不会重演。代价对于有良知的人是最昂贵的财富。

更早一些时候,单根法目睹过这么一台手术。那是贲门癌病人。做手术的过程中,需要把胃分离出来。术中一不小心,一根胃的右动脉血管断掉了。怎么弄?当时在场的外科医生、血管医生都认为必须缝合动脉,否则,胃将保不住。于是,发动在场的医生们赶紧缝血管。而由于位置条件的限制,七手八脚,怎么缝也缝不好。时间已经六七个小时过去了。病人的耐受达到极限。再继续下去,除了延误时间,不会有什么结果。无奈之下,断然决定,把胃全部拿掉。

胃切除了,却没法收场了。病人上部的食道因为病灶已经拿掉了。现在中间部位的胃又拿掉了。那么上端的食管该接到哪儿去?真的是下不来台了。最后,只好把上面那根食管留到体外。名曰“食管外置”……

事后,单根法翻阅大量资料,终于找到证实:胃,只要有一根血管就可以存活,大可不必因为某一根动脉而拿掉整个胃。人们对于医学的探索总是这样从不知到知。但是,又是一份多么沉重的代价。

太多的经历,单根法决定要写一本书,一本“关于并发症”的书。他希望更多的临床医生少走弯路。尽量让“代价”降低,再降低。

“要把小事当大事”

一个好医生,并不仅仅在于他解决了一个大的病灶。更多的时候,恰恰可能是要应对那些在病人身上某一个很不起眼的、但可能对病人造成大影响的小事。而这一点,却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能做到的。

单根法的查房除了看病历,听主管医生汇报,还有个习惯,像用篦子梳头一样,把病人身上所有的管子,上上下下看个遍。心胸外科手术后,管子特别多。有关管子的位置、管子里液体的分流量等细微的问题,都会引起他的注意。所谓老鹰的眼睛,恐怕就是指要有老鹰搜索猎物那样的功夫,透过任何迹象,一逮一个准。

曾经一位胃癌手术后的病人,循环不稳、肺部感染。单根法从院外赶回来紧急会诊,当班护士从静脉管中推注抗生素,刹那间,病人发生异常情况,咳嗽、恶心、血压上升、心跳加快、烦躁不安。原因何在?单根法从一根管子发现了异常。

病人由于血压不好,用的是升压药。按理这种药液浓度很高,而输入量要严格控制,非常精确。按规定应该经过微泵,按照每分钟多少微克的计量输入病人体内。而当时,在这位病人横七竖八的一根根管子中,单根法发现推抗生素的一根输液管中,竟有1米长是升压药。如此长驱直入,那是要命的。“怎么能这么推药?”难怪血压忽然上升,心跳180次,如果出现脑血管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在场的医生吓出冷汗,看着单根法,“呀,怎么就让你给看出来了?”其实,什么老鹰的眼睛,单根法觉得就是一种责任和习惯。

单根法的职业习惯没什么特别高深的学问。按他的说法,是一种跟病人接触中的功夫,包括病人各种各样的要求、变化、神态、征兆、心情等等,完全是时间和量的积累功夫,需要慢慢地体会。

1987年,单根法与他的同事以《从死神手中夺回年轻的生命》的报道轰动申城。其实,这一重大抢救的成功也缘于他对一个很不起眼的细节的发现。

那是一次车祸,18岁的小姑娘重伤,24根肋骨断了22根,生命垂危。抢救、手术、气管切开、放管子、辅助呼吸……紧张之后,病情趋于稳定。突然的恶化发生在20天以后。

那天,正是晚上。小姑娘发生呼吸困难。情况危急,憋气、缺氧,以至神志不清了。住院以来,病人的呼吸全靠呼吸机。那是医院第一台比较像样的进口设备。值班医生认为,难道是呼吸机捣乱?于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呼吸机身上,调来调去,该死的机器却一点不配合。

病人的时间拖不起,生命体征急转直下。从当时的情况分析,也就只有准备后事了。怎么会是这样?白天还好好的。孩子的父亲情急之中,想到单根法。20多天的接触,这位父亲把更多的信赖悄悄地放到他的身上。单根法深夜从家中赶来。

当时的场景情势逼人。单根法已经是踩到最后的时刻。除了呼吸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他果断采取排除法,立即撤掉呼吸机。拿起皮球直接接到病人的气管套管上。他试着用捏皮球的方式给氧。发现阻力很大。显然,问题不在呼吸机,很可能是气道堵塞了。

于是,他顾不得太多的规程,一把将不起作用的气管套管拔了出来。呀,果然有一块痂皮,不知轻重地卡在气管远端的入口处。谁能想到,有时要命的竟是微粒尘埃。而这样的联想、判断,这样的迅速、果敢并不是与生俱来。随着痂皮的排除,大约一刻钟的工夫,病人缺氧状况改善,逐步清醒。之后,一条性命从死亡边缘又缓缓走回来。

孩子的父母跪下了,嘴里说着高兴,却泪水纵横。谁能想到,之后的日子里竟有那么多的美好等着女孩子。单根法不仅吃了她的结婚喜糖,还吃了她的添子喜蛋。

其实,医生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很小的事情可能就和性命划上等号。

“评判标准:是否保护病人的利益”

2002年12月,在全国胸腔镜外科10周年总结大会上,中华医学会心胸血管外科学会,对为此项技术作出重大贡献的专家给予充分的肯定。单根法被授予国内5名开拓者之一的荣誉。

1992年,单根法和他的同事在国内率先引进“微创外科概念”,在上海首先开展了电视胸腔镜微创外科技术,并致力于它的推广应用。他目前已经完成近700例胸腔镜手术,从而使新华医院在胸腔外科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目前,该技术已广泛地应用于自发性气胸、癌性胸水、肺良性肿瘤、早期肺癌、脓胸、贲门头弛缓症、纵隔良性肿瘤等胸部疾病的诊断与治疗。

而作为开创人,有着10年胸腔镜手术临床经验的单根法,却认为“胸腔镜”不过是心胸外科中的一碟“小菜”。到目前为止,他认为在气胸及良性胸腔疾病中应用已渐趋成熟。至于治疗恶性肿瘤,他非常慎重。理由是,任何新的东西,在它给人们解决某一种问题的时候,要同时兼顾它可能带来的另一种麻烦。单根法考虑更多的是,对于癌症病人长期生存会不会产生负面影响。医疗技术的好与坏,看什么?就看它对病人全面的责任。

这可能是有些迂腐。但是学术上,单根法不主张盲目赶时髦。当然,写几篇论文潇潇洒洒,刊登出来更是风风光光。然而,若干年后,哎呀,出问题了。再调整,再补充。在这一点上,他更希望稳妥些,全面些。我们所做的事情一定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1979年,单根法与他的同事在上海市最早开展胃-食管管状吻合器的研究与临床应用。在食道的吻合上,他们第一次对手工缝合提出挑战。这项技术发展到今天已被证实是大势所趋。大量的病例证明,术后病人的并发症明显降低。至今,单根法所在的科室已完成了1200多例吻合器应用手术。

同样,外科方面有些观念需要变一变。按常理,外科耍的就是手术刀,似乎只有手术技巧方显英雄本色。其实,刀法定论只是略见一斑。比如遇到晚期病人,究竟是拿掉,还是不拿掉?这里不是比外科手术技术水平高低的问题。单根法认定,关键是看病人的生存质量。如果手术后病人仅存活3~6个月,而不手术,或许生存质量更好,生存时间更长。他认为无须多讲,选择只有一个,标准只有一个。

这就是单根法,一个坦然面对病人,又始终怀揣沉重心结的外科医生。

单根法简历

单根法教授,1949年9月出生。心胸外科专业博士生导师,上海新华医院副院长、心胸外科主任。中华心胸血管外科学会胸腔镜学组委员、中华心胸血管外科学会上海分会委员。单根法教授长期从事心胸外科临床工作,有丰富的基础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擅长肺癌、食管癌等胸部肿瘤的外科治疗。近年来,单根法教授开展胸部恶性肿瘤耐药性和干细胞心肌移植的临床基础研究,开展了冠状动脉微创搭桥术临床应用研究,并获上海市科委和上海市教委相关资助课题三项。单根法教授发表论文30余篇,参编专著2部。他曾被评为上海市卫生系统先进个人和二医大先进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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